至從3分線成為正式紀錄,開啟NBA的新紀元。塑成現代NBA的背後,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影響力或是資源在運作,但許多幕後人物卻是意外成為躬逢其盛的重要角色
NBA的數據時代
其中一組成員,Gal Oz和Miky Tamir,Gal Oz是德高望重的物理學家,他愛足球勝過籃球;Miky Tamir則是生物醫學工程師,他在離開軍隊後,成為科技公司的創辦人之一,而他們都來自以色列。
他們創造的運動科技產品SportVU,能以新的角度來探測運動狀態,最著名的就是用高解析度的追蹤攝影機來捕捉運動員的細微動態,每分鐘可以產出數千張畫面。SportVU推動籃球比賽進入資料探勘的紀元,並撼動這個數十億產業,它改變了NBA球隊的決策、球員的訓練、技戰術、評價標準和球迷的觀賽體驗,幾乎可以說是徹底改變比賽本身。
雖然NBA在2016年和SportVU結束合作,改和Second Spectrum簽下球員數據追蹤的合約,SportVU總共僅在NBA生存7年的時間。
然而,從SportVU的案例中看到的是,在大數據的時代催化下,NBA如何快速且根深柢固地演變成為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職業聯盟,過去歷史上從未有另一個時期有過如此快速且劇烈的演進,而這項演進卻是由遠在千里之外的Gal Oz和Miky Tamir所點燃。
Oz和Tamir的邂逅是典型的「以色列風格」,Oz得知Tamir是透過他的同學的軍人老婆得知Tamir這個人,兩人一拍即合,相識沒多久便在軍隊模式的基礎上打造出SportVU這家科技公司。
Tamir有物理博士學位,並有十幾年為以色列的核子研究中心和國防工程公司工作的經歷,曾經是以色列在無人機、衛星和電腦成像領域的明日之星,但接著Tamir一腳踏入創業的領域,早在Stats前他就已經有創業經驗。2005年,Tamir創立Stats並雇用了Oz,Oz在以色列國防部的一個特殊單位工作十幾年,「視覺智能相關的工作,這是我想得到最精確的說法了。」
SportVU的創立
Oz和Tamir創辦SportVU的背後有非常雄壯的野心,他們的目標是要應用視覺辨識科技在運動上,藉由攝影機精準拍下每一個動作的節點來追蹤。雖然目標看似很大,但接下來幾年他們馬上就取得重大進展,位於芝加哥的運動數據公司Stats LLC就曾經想要收購SportVU,但最大收穫是他們多雇用了一名業務高手Brian Kopp,他到特拉維夫(Tel Aviv)去參觀,但參觀之旅很快就結束,因為SportVU僅有一間辦公室。
接下來職業運動的風向漸漸明朗,球員追蹤科技成為主流,在SportVU爆紅前,曾經深入研究過一家瑞典公司,這家公司之後成為大聯盟的官方數據追蹤系統。但在以色列蓬勃發展的科技新創風潮中,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運動這個巨大的產業,「即便是投資者對這項專案也興趣缺缺。」Tamir表示。
最後加入的Kopp任務就是業務,銷售他們的想法到美國的主流職業運動,一開始Kopp和NFL合作,在綠灣包裝工隊的Lambeau球場裝載了20支攝影機,但另一個聯盟或許能從SportVU激發出更多火花,當NFL確定不簽約後,Kopp轉而尋求和NBA的合作機會。
2009年NBA決賽的第四戰,Kopp得到機會在未來主席Adam Silver前展現SportVU,此前以色列從未有過NBA球員,第三戰被6支天花板的攝影機紀錄,Kopp在Silver面前展示SportVU的能耐,「這就像是最簡單的街機遊戲,但絕對會風靡全場。」
除了數據科技本身的新穎性外,來自以色列以增添不少神秘的異國氣氛,甚至被許多人稱為「以色列飛彈追蹤科技」,雖然只是謠傳,SportVU真的沒有飛彈追蹤科技,但Oz表示就算真的有也不足為奇,「追蹤飛彈比追蹤球簡單太多了,飛彈還比較好預測。」
達拉斯小牛隊是第一支使用SportVU的球隊,老闆Mark Cuban第一次看到其效果就為之驚艷,馬上詢問價格以及為何沒有其他人買下SportVU的使用權。Kopp馬上和小牛隊達成合作,但他相信如果每一隊都有SportVU才能發揮最大效益,SportVU最大的價值不再產出的資料,而是如何使用和解讀資料。
接下來Kopp收到小牛隊另一個要求,「Mark Cuban希望能追蹤裁判。」Kopp非常猶豫,他告訴小牛隊他不想要冒險來危急和聯盟間的關係,畢竟裁判一直是NBA中的敏感議題,但小牛回覆,「Mark Cuban希望能追蹤裁判。」於是SportVU開始追蹤裁判。
小牛隊主場在2011賽季前裝架好SportVU的攝影機,當年賽季小牛隊贏得總冠軍,「他們改變比賽的解讀。」Cuban在電子郵件中寫道,「他們帶來全新且巨大的影響。」
前六支採用SportVU的球隊分別是小牛、馬刺、火箭、雷霆、勇士和賽爾提克,剛好也是近10年勝場數最多的前六名。
有一天,當SportVU的工程師在波士頓的場館測試時,出現了一個預料之外的難題,因為賽爾提克主場著名的鑲木地板色調太暗,以致於他們的攝影機沒辦法捕捉到球的軌跡。當他們正想要與球團高層協商時,一名以色列的工程師告訴Kopp,他打算問球團有沒有考慮過把木板顏色改成亮色系?或者是考慮白宮紫?Kopp要他保證閉好嘴,他們的使命是做好數據,而非其他事物。
Kopp在2011年封館抓住契機,各家球團閒閒沒事做,正好有時間聽他與眾不同的簡報,Kopp原本預期各隊的回應會比較冷淡,但沒想到是超乎預期的熱烈,例如Kopp原本認為尼克隊僅會有兩三人出席,且時間大概只有30分鐘,但當天球團從上到下的重要人數全部出席,開了近3小時的會。
2013年,SportVU已經被各隊廣泛運用,聯盟決定簽下官方合約,此時,得到數據加持的球隊發現詭異之處,或許他們正在以錯誤的方法打球。
SportVU全面進入聯盟的當下,聯盟正好打算引進數據分析,並藉此來提升球員健康、影響戰術和球風等等。強隊開始意會到透過數據分析能夠將他們的球風最佳化,包含更有效率的投射和更多的三分球,NBA高層表示SportVU產出的海量資料加速三分球時代的到來,現在我們已經很難想像過去三分球不被重視的年代,即便那才是4年前而已。
但本季Stats的官方合約不被續約,雖然仍舊和球隊有不少合作,但聯盟改和洛杉磯的新創公司Second Spectrum(更加擅長人工智慧)合作。
而SportVU的主要成員也紛紛離開公司,Tamir在Stats併購SportVU後離開,Oz則留下來繼續擴張NBA的版圖。Tamir和Oz後來另外成立了Pixellot,Oz繼續擔任科技部總監,Tamir後續又連開了三間公司,也證實以色列的特拉維夫是全球新創產業最蓬勃的區域。
Kopp也離開Stats和SportVU,目前擔任另一家新創公司的顧問,他透過關係打動NBA,並在夏季聯盟和高層會面以及展示他們產品。
或許NBA對以色來說既遙遠又陌生,但這一批批以色列精英和新創公司,正在影響NBA的發展和未來。